Chant.

『希寡』In Your Eyes (P. 21)

“娜塔莉亚……”​

“是Nat ，要不娜塔莎也可以。”​

瞧瞧这些该死的称呼。希尔决定不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上面浪费时间​。

“你当时为什么要隐瞒你在红房发生的那些事情？”​她直入主题，目光转移到身边的人身上，娜塔莉亚的动作停顿了一下。

“我从来没想过要隐瞒。那些东西对21岁的你还是有些难以理解，而且那些过去，”​她顿了顿，“应该成为过去了。”

“身体改造。”​希尔几乎可以一字不落地背下来黑寡妇的简历，她花了无数个日日夜夜在字里行间了解她，透过洁白纸张重新认识她。

“红房为了最大程度的延长我们的寿命，让我们死心踏地的效忠，所采取的手段。”​

“你当时一点都没提到这件事。”​

希尔放下叉子，抱着胳膊看着她。

“我……”​娜塔莉亚喉头蓦地一紧，她勾起一个惯常用来搪塞别人的笑容，“难道我要告诉你，天天与你分享一切的那个人是个真实年龄七八十岁的老太婆？恐怕我还没表白你就会躲得远远的。”

​“我想要的一直都是信任。如果你信任我，就可以把秘密都告诉我，目前看来，事情好像不是这样发展的。”

希尔知道信任二字对黑寡妇的重量，没人值得她的信任，也没人会信任她。

信任谈何容易。​尼克弗瑞不信任她，她可以接受；安理会和总统不信任她，她可以理解。但唯独娜塔莉亚的不信任她不能一笑置之，她渴望她的信任，犹如鱼儿渴望大海。

“有些事情看来还需要循序渐进，”希尔拉过娜塔莉亚握成拳的手，将它舒展开来，“但有一件事你必须知道，无论你信任我也好，不信任我也好，我永远都百分百相信你，全心全意，至死不渝。”

娜塔莉亚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会被感动到的人，她俯身过去，在指挥官的脸颊上烙下一吻。

“这就是你当时赌气不联系我的原因？”如果按照这样的时间顺序排列下来的话，一切都可以说得通了。

“不是赌气，娜塔莎。”

“真的不是因为你当时的小女朋友？”

“塔拉？别开玩笑了。”

“好啊你，希尔。你当时折磨得我都快得相思病了。”

“抱歉？”

“这没用，我要精神赔偿。”

​希尔无奈地叹了口气，凑过去，送给娜塔莉亚一个金枪鱼沙拉味的吻。

娜塔莉亚的生物钟准时把她叫醒，她从希尔的肩窝里探出头来，红发轻轻扫过她的脸颊，后者在睡梦中不满地​皱起眉头。

娜塔莉亚把禁锢她的希尔的手臂轻轻拿下来，放到一边。胳膊肘撑在床上，她凝视着因药物作用而还在沉睡的希尔的侧脸​。

眼皮下遮盖的是蕴含着万点光芒的蓝色宇宙，娜塔莉亚凭借里面流露出来的一丝光彩就可以知道她的喜怒哀乐。

她无意中透过希尔的感觉侵入她的梦中。

极光折叠跳跃，她坐在小木屋的门口凝望这一片碧绿。吱呀一声，身后的门打开又关闭，进来的人在她身边坐下，递给她一杯热茶，白雾状的水蒸气在空中弥漫缱绻，她三两口饮下，热流游转在四肢百骸。

惬意而又自由的生活。娜塔莉亚透过梦中人的眼注视天空中游动的波纹，她听到那人的声音：“All the meaning of my existence is just to illuminate you.”

多动听的情话啊，娜塔莉亚在内心感叹道。有时候梦就是这样的无厘头，碎片的毫无关联的感触偶然就会揉杂在一个梦中。可是，存在即合理，这样的组合肯定有它存在的原因。

娜塔莉亚听到了后半句：“尽管对于别人来说，你是邪恶的破损的，是一只灯芯燃尽只留蜡壳的蜡烛，但是对于我来说，你是最特别的，或许你已无法照亮他人，但我可以照亮你。”

那些虚幻的事物又重新被房间里昏暗的日光取代。娜塔莉亚知道希尔在悠悠转醒。

“你窥探了我的梦。”蓝色宇宙将一切光芒收纳其中，梦主人睡眼惺忪地看着她，沉浸在睡意中低沉的声音让娜塔莉亚由内向外的战栗。

“我从来不知道原来还能这样。”

她何德何能，才能让上天赐予一个这样美好又如此爱她的人。

心中仿佛有烟花在炸响，她小心避开希尔身上的那些引流管，跨坐在她身上，两条胳膊撑在希尔的脑袋两侧​。身下的人疑惑地看着她。

如毒蛇吐出信子一般，她将致命的话语毫无保留地吐露：“Illuminate me，Commander Hill. ”

希尔心下一片了然，​她两手扶着娜塔莉亚的腰，任由红发特工在她的脸颊上肆虐。

“这不是一个好时机。”希尔的手探进身上人的睡衣里，温暖的指尖迸射出一束束火花，好似要点燃她。

“有你在，永远都是好时机。”​犹如沙漠中的鱼，她奋力扑向那一片大海。